| ??1 情妹脸麻心不麻 一朵麻子一朵花 不信你看菠萝蜜 外面麻麻内不麻 蜜蜜甜甜人人夸 胡小青靠在李海林怀里唱完这首山歌，心里有点酥麻麻的，身子有点发胀，总之感觉蛮舒服。 “小青，你长大了想做啥子？” “我……” “小青你山歌唱得这么好，将来要去台子上唱给好多人听，那才有意思罗。” “那海林哥你坐第一排。” 李海林点点头。 “海林哥，我长大了想……” 胡小青见武汉下乡知青李海林望着自己，胆子突然就大了： “海林哥，我长大了做你的媳妇好不好？” 话刚出口，她感到两肋间有一股难以忍受的疼痛。睁开眼，后妈菊香正在起劲地用脚踢她，家里总共就只有两双鞋子，后妈一双，小弟一双。她与老实的父亲则打赤脚。 “小骚狐狸精，你要睡到太阳晒逼啊？” 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下她只看见菊香的嘴巴象只河蚌壳样一张一合，唾沫雨点一样砸得她睁不开眼，臭气熏得她几乎要窒息，胡小青用手挡住自己的小脸。 胡小青爬起身，迷糊着双眼去找镰刀，好想睡觉啊，她不明白这个高大粗壮象头牛一样的女人为什么一定要她这个时候去割草药，但是她晓得在这个家里，菊香最有发言权，因为她替樊家生了个男娃，天高皇帝远，这个长着一张牛脸的女人就是皇后娘娘。 胡小青采草药与别的小伢有点不同，她天生就喜欢唱鄂西土家族山歌，天天总是磨到天黑才回来，女人菊香对胡小青美丽的眼睛美丽的鼻美丽的脸简直烦躁得要死。 还没出门胡小青背心又挨了一脚，身子向前扑去，差点跌倒，睡意总算被赶跑了。胡小青低着头出了门，她怕眼里的仇恨会烧死菊香。 菊香鼻孔里哼一下：“你各人跟老子自觉点，吃早饭前要不跟老子割一篮子草药回来，看老子不撕了你个小骚逼!” 菊香叉着腰一双眼象母狼一样发闪着绿色荧光。她真希望胡小青掉到山崖里的，那可是百丈深的深崖，就是不死，也不要紧，山里饿得两眼发花只冒绿光的狼多得很。想到这里，蛇蝎般的女人有点说不出口的兴奋，这当然比她用手直接掐死小姑娘更让她激动得全身发抖，虽然她很想这样做，但还不想村里人戳着她的脊梁骨骂她是个恶后妈，到时候她还会趴到胡小青身上哭出一脸鼻涕来呢。 瘦弱的胡小青背着大竹筐出了门，一头栽进黑夜里。 女人在后面巫婆样阴阴地笑一下，呀一声将门关得严严实实，心里就想，这样一来家里就没有外人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