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那叫低谷。 一开始我不信。以为只是失误,以为只是偶然,以为只是那些题不对味口,以为只是暂时分心… 直到后来,一次次挫败把我折磨的体无完肤时,才番然醒悟。不知是否为时已晚。于是,惊恐。 经常在一个人的夜里,心才隐隐作痛。舔舐伤口时,那心里的惶惑有睡能抚慰。我不知道。当他们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小声议论着我的溃败时,我以为我可以安之若素,或者付之一笑。然而心里的憋闷却日积如山。 于是经常幻想着逃出学校一段时日。看看久违的蓝天,听听渐远的风声,感觉些生命的迅息,让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或是漫无目的地沿着铁道走向延伸到无限的迷茫,让凉风掠过耳边,耳膜稍稍发痒。然后在心里默默地把过往的那些琐碎细心地拼凑成一幅声势浩大的画面,有谁的眼泪溢出眼眶,谁的浅笑盈满酒窝。追忆的影像出现着,生动如昔。思绪蔓延于那些纠结的记忆里,一寸一寸,爬满心田。于是心甘情愿地被禁锢。微笑着看着那些黧黑是怎样一丝丝缠满我整个身体。 分明是选择光明与黑暗,两个,极端。 作茧。是的,我在作茧。 吐出蚕丝一圈圈把自己围得不见天日,然后在茧中意犹未尽地数着自己曾经亲手打下的一个个结。我不知道破茧重生的那一天离我究竟有多远,于是只呆呆地任茧禁锢住并把它当作是最后的救赎。我不知道曾经的幸福是不是在和我开玩笑,都藏得不见了踪影。伸出手指想要触及那往日的温柔,却被割得遍体鳞伤。 于是该老老实实呆在茧里好好想想了。 低谷,低谷,原来低谷就是做什么都做不好。原来有长势的,又忽然低沉下去;原来信心满满的,也不尽人意。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无耐,我不知道究竟有几个人能懂。 想笑来伪装掉下的眼泪,点点头承认自己会怕黑。 能接受的,不能接受的,全都向我袭来,大军压境的瞬间,我才终于坦然,不再掩饰什么,掰着手指数着自己的灭亡。多么羡慕那种“管它密雨斜侵,我只笑拥王城”的气魄与豪情。 她说:“我不喜欢看到你哭泣的样子。”于是狠狠地抹去眼泪,当明暗交替时第一轮曙光照到我头上时,我握紧拳头,说,要坚强。 然后看到阳光明晃晃的,把一切变成幸福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