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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正文:大学生的爱忠诚和性忠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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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7-1 17:38: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二十一
  2000年1月26日阴有小雪

  我下面又湿了。

  我从来没有想象过我的欲望是如此的强烈而又缠绵,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是如此的渴望而又这样地不堪一击。林紧拥我的时候,天旋地转,整个人都是一种飘呀飘的感觉。我的小腹下意识地向林极力地靠拢,我想象着自己是一只勤劳而又美丽的蜜蜂。有产出不完的蜂蜜,溢出的蜂蜜一股股地流向荒野,我期待荒野的尽头出现无数只饥渴的小鸟,小鸟会像崇拜真主一样将我捧向疯狂。

  我躺在被窝里,脱得只剩下内衣裤。

  我记着很少落笔的日记。

  宿舍里没人,大概都去参加联欢晚会去了。

  我突然有了某种忍耐不住的冲动。

  我将手慢慢地伸进狭小而早已涨满蜂蜜的下部,一股眩晕而又朦胧的快感霎时间传遍了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就快要飞起来了,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我什么都可以不做,我想,就这样一直快慰下去吧,高潮过后还是高潮。

  我抽出手指,整个宿舍里都散布着这种且腥且香的味道。

  这是我自己的味道,没有人会比我还清楚。

  封上日记。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他奶奶的真不是个人!

  我决定答应林溪,不为什么,我太孤单,太需要人在身边。

  二十二

  晚上十点。办公室。

  我还是忍不住去上网,我有预感,古山一定在线。

  古山真的在线,一时间我竟然有种没来由的激动。

  古山的名字迅速地闪烁着:“我知道你会来。呵呵。”

  我轻微地吃惊:“是吗?”

  “我们语聊吧?”古山半响才发过来这么一句话。

  “我的声音听起来是不是有点低沉?”古山在试麦。

  “可是直觉告诉我你年纪并不大。”

  “是吗?对了,你是大学生?”

  “恩,你呢?”

  “差不多,研二,学计算机。”

  …………

  有时候,扯谈还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绝好方法,我逐渐喜欢上了和古山聊天,和他没完没了的扯,就像我痴迷林溪的身体一样痴狂着古山的抚慰。

  “我们网恋吧?”古山突然说。

  “让我考虑一下,”我知道古山没女朋友,他可能属于死不开壳的那一种罢。

  古山太空虚。

  “好吧。我答应你。”

  “把你的地址给我,我给你写信。”那边响起了古山压抑不住的笑声。

  教《行为学》的讲师曾告诉过我,当一个人在他的事业上有了一定成绩的时候,他就会自然而然想到他的爱情,这是一种行为的逻辑。就像我们在饿的时候就会想到进食一样理所当然。

  我想古山的寂寞也许正是缘于这吧。古山也许在寻找一种生命的寄托,或者说是想寻找一种虚拟世界里的真实,而这个顺水人情,我又有什么理由不送给他呢。

  二十三

  我正式答应做林溪女朋友是在2001年的元旦节那天。在此之前的一个星期里,林溪累计打电话轰炸108次,站在宿舍楼下高呼我名字16次,公然在餐厅求爱5次,发来肉麻E-MAIL次数无从统计。

  所有的朋友甚至连木妮娟都劝我答应林溪的要求,因为她们是如此地不忍心看到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为了一个看起来极其忧郁的女孩子如此地疯狂。

  我对林溪说,我是上帝派来惩罚你的。当我太早答应你的时候,上帝一定在一旁嘿嘿地直傻笑。

  然而我所有的坚定在林溪一个星期来的狂攻猛打下分崩离析。我无力拒绝,更无力去再说哪怕是半句打击他的话语。

  上午林溪冒充送水工人蒙混进来的时候,其他三个都识趣地出去了。看着林溪一个星期来日益消瘦的脸盘以及眼神那永远也幻灭不了的浓浓的欲望,我终于忍不住了。

  “答应我吧?”林溪变戏法似地从背后拿出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玫瑰。

  我紧紧地瞪着林溪,“可是现在是试用期哦。”我最终妥协。

  林溪开心地笑了,我至今也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幸福的笑、是征服者的笑还是胜利者的笑。

  林溪顺手地关门,冲过来紧紧地拥着我,疯狂如雨滴般的吻落了下来。简直是久旱逢甘露的发泄。我半推半就地享受着这爱的滋润,心底里便有了幸福的感觉。

  林溪是爱我的,我应该幸福?

  这句话,我一直问了自己好几年。

  那天晚上我们沿着浏阳河的边沿一直一直地走,争着说出自己的心里话,林溪的表现真的就像个小孩。我看不出他真正的表情,我当时认为那就是他真正的表情。

  然而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并不是!

  没有顾虑的、没有后悔的、没有牵挂的吻,吻过了那个寒冷的冬季。

  也就在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听到了林溪多情的歌声,我记得那是Carpenters的一首《Yesterday Once More》

  Those were such happy times

  And not so long ago

  How I wonde red where they‘d gone

  But they‘re backa gain

  Just like along lost friend

  All the songs I loved so well.

  All my best me mories

  Come back clearly tome

  Some can even make me cry.

  Just like before

  It‘s yesterday once more.
二十四
  元旦节那几天恰缝学校放假,林溪被学校派到另外一个地方去联系业务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宿舍,发呆。

  慢慢地看着曼德拉的《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心都快被它弄碎了。看它时的感觉,我竟然比看余秋雨的书要沉重得多。

  我害怕反省自己,更不愿意去怀疑一些“幸福”的可信度极持久性。我害怕失去,害怕失去一些本该是天长地久的东西。

  我知道我年轻、我痴狂、我幼稚、我自负、我世故。但这一切只因我是那么强烈地害怕失败和失去。

  所有的郁闷都在古山那得到了圆满的答案。

  我相信古山那里一定有着适合我的答案。

  过了几天,传达室的老太交给我一封信,是古山寄来的。十分端正的字体,看起来是那样地

  舒服、柔和。

  水凤湄:

  元旦快乐!

  我平时很少开信箱,所以前天才看到了你的信。看完之后,我的心有一种被挖空的感觉。

  这种感觉我从来没有过,我也不知道它到底从何而来,因何而去。或许,我是有些失望吧。看着你写的那些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的内容,我明白了,你只是偶尔在我这里寻求一种刺激。或者说是一种寄托罢。

  这种感觉于我而言是一瞬间的。然而即便是这一瞬间,都让我如此地难过。

  很多人都说网络是个虚幻的世界,显然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一直认为只要人的心是真的,那么世界也就会是真的了。所以,我一直认为我们的相识乃至现在的勉强相知,都是一个真真切切的过程。虽然我不明白你的真正心理,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那么长时间地和我聊天,但打心里来说,我很喜欢这种感觉。难道,你能说我的感觉皇钦娴穆穑亢湍懔奶欤?苣芨?染到你的忧郁。我想,大凡搞创作的人都是这样的吧?没办法,我这人就是这样,有些局限思维,因为找不到借口。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也好想成为你的好朋友,虽然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优秀,但是至少在朋友这个职务上,我相信我有能力做得非常称职。而且,我从来没有和一个女孩子成为过真正意义上的朋友,难道男女之间就不能够拥有这样的友情吗?我不甘心,我不是个害怕失败的人,因为我对自己做过的或准备要做的事情都非常地有信心。我不要后悔,就好象在摔碎一个茶杯之后又把它粘贴起来的那种后悔,我不要!

  有时间多联系吧,我想你的一切都会变好的。

  ……

  信纸后面是落款以及半版的开心,是数学里所用的“根号”和“心型”的组合。

  我是在这封信里才看清古山的一部分的。真诚、纯洁、温柔而又倔强。

  这都是我所喜欢的,我所真正喜欢的。

  我像相信林溪一样相信着我和古山之间所必定存在的故事。

  这,只是开始。

  人的第六感就是这么一个奇妙的东西,它总能有意识地预料到一些未知的却又极可能发生的事情。而当一个人第六感真确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人们往往就对此人顶礼膜拜,称之第六感为特异功能。而我,就是这么一种奇怪的动物,然而很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有将我的特异功能去申请吉尼斯记录的打算。我想当我的生命最终消逝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人一定会狂命惊呼,“当初我们怎么不去找她……”我想,他们也许都看《黑客帝国三》看得疯了。

  二十五

  期末考试的前半个月,我对林溪的亲热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抗议。我一个人夹着整垛的复习资料整天窝图书馆里。林溪是不知道我不是因为不喜欢他而一个人去的。和林溪相处的日子里,我逐步发现自己已变得越发迷恋于而不能自拔。

  而在一小段时间内变回自己的方式就只有一个:考出谁也想象不到的优秀成绩。

  为了这个简短的目标,我开始了高三后100天的拼命。然而他妈的真不是时候,老姨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来了。

  我一气之下跑到学校外的自选商场采购了一箱红富士苹果,两斤臭豆腐,三瓶老干妈,四只鸭翅膀,五块钱的卫生巾。躲在卫生间,我都忍不住大叫:大姨妈,你他妈的倒是来不来啊!

  那几天我心情也开始变得没来由的坏起来,我不想出去看外面阴霾的天空,我不想出去看那些个来去匆匆的背影,我更不想这时候有林溪的出现。

  女人就是女人哟,金依梅轻易地就看出我的“境况”。晚上的时候有她不停地安慰我,给我按摩。这使得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剧变发生在那个下大雪的晚上,温度遽然下降到零下,我独自窝在被子里,没来由的风一股股地从心底一直刮遍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看着对面和我一样辗转难眠的阿梅,我试探着说:“阿梅,一起睡啊?好冷!”

  金依梅爽快地跳到我床上。

  半夜时分,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欲望被什么东西挑逗了起来,浑身火一般的炽热,下部刀割般的剧痛弄醒了我,我迷蒙地拉开床头灯。而正是这一拉,拉出了……

  我发现阿梅脸色红得喷火,紧闭着双眼,一双腿交叉地缠着我的腿,阴部不停地我下部摩擦,口中支吾有声!

  我顿时感觉到了强烈的耻辱,于是朝她下部用力地顶了一下,阿梅顿时张开了双眼,“我不是故意的!”我的叫声惊动了其他的两个女孩。她们都大张着双眼夸张地看着发生的这一切。

  我冷冷地穿好衣服,阿梅也知趣地爬上了她的床。

  我希望这只是个梦,然而……

  一个噩梦!

  而我,却再也睡不着,我想起了那天阿梅紧瞪着我换衣服的目光,想起了林溪看我的那炽热的眼神,我突然有了种可怕的感觉:这些都是欲望的眼神!充满了占有欲、淫欲、荒唐的东西在里面。这种欲望的可怕之处在于它的没有理性、没有自尊、没有保守、有的只是侵略后的占有与强辩!

  我心底告诫着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乱想了,然而心境却已然如拉开的闸门,覆水难收啊。

  我宁愿相信那不是真的!

  林溪似乎一点也不知情于我的举动,他还是那样的疯狂与执著。那天我看见他一个人徘徊于我们宿舍的围墙边,厚厚的雪地被他来回的走动踏出了一条深深的痕迹,他的头低着,不时地抬头向我宿舍所在的地方张望,那种目光哟,让人看了就心碎。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诠释自己当时的感觉,我忘乎所以地冲了下去,什么考试,什么顾虑,都他妈地滚蛋吧!

  语言在这时失去了它的作用,我只有和他一直一直地拥抱,一直一直地拥抱……

  我爱他。

  我终考的成绩名列全专业第一,毫无例外地拿上了特等奖学金。

  这又让我好好地火了一把!

  在不成功便成仁的思想作用下,我用惨重的代价迎来了我的那可怜的自尊心。
第三章:初识古山
  二十六

  高老曾经对我说过这样一句话:一个成功的人,一定知道不完全占用自己的时间,他会从时间的空隙中去了解别人,从而帮助别人,最终快乐自己。

  以前我对高老的这个观点怀疑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把这种成功的人称之为“披着人皮的狼”。我总认为他们所谓的了解别人、帮助别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反省自我,再去征服别人。

  我一直想的是把记忆重封起来,然后打包,扎上钢丝,放进黑色的垃圾袋里,然后一并丢入灵魂的垃圾场。

  有时候我还真以为自己做到了。我以为我早已忘记了过去,我以为我早已找不回自己执意扔掉的记忆的钥匙,我以为我过去所有的日子都是一场梦,一场醒了就不再记得的梦,或者一场永远也醒不过来的梦。

  然而我错了。

  时间就是最好的证明。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成长、发育,看着父母的头发变白、皱纹加深,看着外公外婆心不甘情不愿地辞世,看着事物的变迁,看着社会的变化发展进步与灾难,然后再发上很长一段时间去回忆,去惋惜,去珍藏,去丢弃。从某种程度上甚至可以说,我是在回忆中长大的,所有的人都是在回忆中长大的。而当我们去挖掘这些所谓的记忆时,我们要么痛苦,要么失望,要么甜蜜,要么酸楚。而当所有的味道积聚在不着边际的思维中时,我们又会让它慢慢沉淀、遗忘甚至迷失,然后再在一个合适的时段将它重新取出,温习往日未曾

  遗忘的事故。

  是的,即便我们可以错过整个世界,我们也不可能错过时间的空洞,不可能错过记忆。

  所以,每当我高兴亦或痛苦的时候,我就会把记忆重新掏出,拍拍上面沉积尺厚的灰尘,然后再喷上一点空气清新剂,以便让我去慢慢品读整个世界。

  我是痛并快乐着的,每当此时。

  而我所谓的深刻记忆也基本上是围绕着我的生活的延伸,人都是这么自私,宁肯让记忆多一点也不愿意让别人正规的记忆侵临自己的脑神经。

  我可以算做是典型。

  我的童年、少年时代像很多年轻人一样是在迷糊中度过的,真正的记忆也许是始于我的花季,始于我的高中时代。当时我就读的是一所省属重点高中。至今我每年仍去采颉那我未曾获得的果实,我一边讨厌着高高的围墙,一边想方设法架上一段铁索以联络外面的花花世界。忍受不了孤独与寂寞的时候,我便偷摸着开始了恋爱的勾当。

  记得最初看中那个足球队的男孩是在高二下学期。而在此之前,我已谈了不下一打数目的恋爱。在别人还未能领悟到恋爱甜蜜的时刻,我却早已成了早熟的瓜啼。朋友们义正严词地警告着我:这样会让你丧失掉爱情的本质的。

  于是我问她们,什么是爱?

  答案是同意而协调的:当你意识到自己应该主动为自己所喜欢的人干任何事、承担任何责任时,你就是爱上他了。

  毫无疑问,这些答案都是源自于张爱玲亦或台湾的一大批言情小说家的金玉良言。

  而当时,我们中间年龄最大的也不过才18岁。

  现在想来,当时我们的想法或者某些知名人士的名言都是如此地幼稚,听听,爱情就是一种责任!

  我为此而不断与她们争论,“假如如此的话,一个男人强奸一个女人以后,发誓要永远爱她,这还算得是一种责任吗?”

  当然,无论我的理由是多么地充分实在,在我们这帮少不更事的丫头眼里,肯定是讨论不出什么名堂出来的了。

  那段时间我一下课就往足球场上跑,目的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看他不要命地玩球,看他潇洒地甩着头发,看他脱衣时裸露在外的健硕的肌肉,看他口渴时喝水的男子汉模样,看他向我这边凝望……而每当这时,我都会像老鼠见到老猫一样转身就逃,然后我便会再发上几堂理化课的时间偷摸着回想他的身行,他的话语。最后再偷摸着发笑。

  我以为我爱上他了。

  直到在那无数个我看他踢球中的某一天,他终究没有让我逃掉,老鹰般深邃的眼神紧瞪着我紧张得满脸通红的身躯。他紧紧地抓住了我。我突然觉得我不过是他这只老鹰眼中的一块猎物,一块只须放着长线等待一些日子便能掉上来的大鱼。

  可是当时年轻幼稚的我并没有因此而清醒,我当时觉得,自己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我和他谈起了恋爱。

  心理学家曾经对恋爱的过程有过确切的划分,那就是传统的恋情必须经过漫漫长梦的吻、蜻蜓点水的吻、激情难抑的吻、名正言顺的吻四个发展过程。然而,这毕竟只是心理学家的一家之词,社会百家争鸣,我也许就可以算做是例外。

  我和他一开始就是热恋。不过一般的情况下我不叫他老公而叫他雄猫--我希望他能够像雄猫一样威武。

  我喜欢他抚模我的感觉,我把这种感觉称之为“飘飘欲仙”。

  学校后面的花果山就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花果山浓浓郁郁植了许多茶树,一年倒有三季是绿的,春天的小草总是疯狂地长着。躺在上面,小草便机灵地划过裙子,一股酥痒的感觉便迅速地散布全身。我想起五年前的那个我,一定是紧闭着双眼躺在草地上,心里默默地数着羊,然后静静地期待心目中的白马王子赴约。

  雄猫他曾经不止一次地说过他能够凭借我的体香找寻到我身躺的隐秘之地。而每当我不解地问起缘由时,他总是神秘一笑,然后便用他那狡嘿的舌头卷绕着我的身躯,让我半酥半软地麻醉得没有力气再说话。

  我和他的恋爱是如此的简单以至我们的拥吻的时间远远胜于我们聊天和思想交融的时间。

  我真的以为那便是幸福。

  那个时候我总喜欢穿裙子,粉红色的裙子外配粉红色的毛线衣,整个地一团火球在学校里飘忽来飘忽去。

  没课的时候,花果山肯定是我们避开众人目光约会的绝佳场所。那时我始终不明了的便是,为何山坡上每个隐秘的地方都会有一些诸如避孕套、卫生巾之类的东西。

  雄猫说他也不懂,我知道他是在狡辩,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我所能庆幸的便是,我的不明了给了我走向大学的机会,也给了我丢弃不必要的麻烦的机会。

  不论是什么清规戒律,我也有着自己存在的原则,那就是绝对不能够在进大学之前失去贞操。因为直到目前为止,我都是如此的势力,我坚信在那个小小的县城,我没有人能够配得上我的贞操。

  这也正是我想不通其他的那些个少女那么急不可待地献出自己最最宝贵贞操的原因。

  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和雄猫去花果山。那时,他会带上一袋满满的我所爱吃的阿尔卑斯糖。

  天空在那个时候真的好蓝,太阳也是那么地温柔,山草疯一般地生长,茶树张开着伞般的枝叶为我们遮挡着阳光。我总爱和雄猫并排着躺在柔软的草地上,沉默着,吃着自己喜欢的零食,彼此间一言不发。吃完零食,彼此都觉得无聊的时候,我们会发疯一般地狂吻着对方的身躯,互相爱恋着,我会伸手抓他那比鸡蛋小点的睾丸。当然,那是在读高三的时候了,也就在那个时候,我得知他阳痿。

  这当然不是什么好事情,从小我所吸取的并不是“知足常乐”的教训,而是父母“前进、前进、再前进”的鞭策。即便于性,我也是如此。

  我早已说过,我是“性本论”着。

  在这种原因作用下的分手也是如此的寡味而又烦郁,雄猫静静地抽着烟,眼睛肿得像灯泡一样,我知道他肯定是一夜没睡,分手是我前几天才提出的,但是我没想到他爱得我如此不能自拔。

  “说点什么吧?”我不想我曾经爱过的人和我是如此沉默地结束。

  “……”雄猫张张嘴好象说了点什么。

  我瞪着眼瞅着他。

  他终于鼓起勇气,“老地方,让我再试一次!”

  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雄猫的最后一个要求竟是这样的无理!这不禁让我厌恶之极。

  “一定得这样吗?”我冷冷地瞪着他,这实在是一个让我失望的男人。

  “恩。”

老地方。
  躺在地上的当儿,我突然发现天不再是那么蓝,远处的天空时不时飘过来几朵黑云,紫外线让我的皮肤暗暗发痛,一切都张开着双眼,它们正眼神大开地张望着茶树根基下面所演出的一幕丑剧。

  我再也没有给雄猫任何机会,我不会像往昔般故意做作地呻吟,我也不会再把手伸到他档部去挑逗他的激情,我更不会给他任何怜悯和希望--即便他是那般的可怜。

  雄猫那天成是世界上最失败的男人。

  他也在那天最终认清了自我。

  而这一切,都不是我故意的。天意如此,我只能如此说。

  当时已近高三第二学期,我看了眼教师后面的倒计时,“离高考还有100天!”

  二十七

  这样的记忆我已不是第一回合搬弄它,我在想自己是否最终的目的就是将这所有的记忆一并丢入洗衣机,加上一把洗衣粉,离心洗,把自己发白的记忆晾晒,再离心洗,再晾晒,直到它满脸疮疤?

  然而即便是如此,我也花了整整一个寒假的时间。一个寒假并不短,它足足有40天!

  我想大凡我寒假过的日子就是如此的来回往复,每天都躺在阳光底下将记忆晾晒或者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让记忆发霉?

  只有将发霉的记忆拿出去晾晒,才能做到将记忆再次丢入垃圾队堆的功效。

  我算是勉强做到了,羁绊如此,也花了我整整一个寒假的时间。

  二十八

  待到一切不明了的心境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解脱之后,我如释重负地着手准备返校。而在这寒假期间,牵连我和林溪的便是那跟纤长的电话线。绵绵不断的相死从电话那头一直闪上电话这头。每天下午5点钟的电话铃声,成了我寒假家里一道不变的风景线。

  母亲觉察到了什么,因为她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而给我的感觉便是有点酸。

  谈判开始。

  “什么时候开始恋爱的?”老妈有点推心置腹,“有点快!”

  我窃笑,看来老麻实在没有反对的意思。

  “男孩家境如何?人才怎样?父母?家乡?……”“你们两个到达什么地步了?违反当初的诺言没有?……”“想当初,我就是这样被你老爸骗到手的!……”

  趁老妈逐渐沉湎于回忆,我悄悄地溜出了家门,街道因迷离的灯光而显得有些若隐若现,灯下面或是说笑着回家的人们,或者是车水马龙一样的忙碌,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我淡淡地看着这条我生活了20年的街道,浓郁的茶味便油然而生。这所有的东西都与自己有关,这所有的东西也都与自己无关。

  我颓废地坐在靠街的护栏上,双眼迷茫。

  手机的欢呼声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是林溪。

  “湄湄,你在哪?刚才我打电话到你家,说你出去了?”林溪的话语里总有掩饰不住的关怀。我不禁心地一暖,毕竟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关心我爱我的人。

  “在外面,心有点乱。”

  “天气变冷了,记得多加衣服,你后天回学校吗?我想你!呵KISSYOU!”

  “来吧。”我转身看了眼身后的街道,别了!

  二十九

  可惜的是,在这寒假期间,我登陆了N次QQ,然而令我失望的便是,每次都没有碰到古山的QQ变亮,他总是蒙蒙地呆在那,一言不发。我在心里琢磨古山是否已经后悔,他不是不要那种摔碎后粘贴起来的后悔吗?他不是说要成为我痴心的朋友吗?他不是说要一封接一封地给我来信吗?

  朋友们肯定想不到的那就是为何我每次上网都表现得那么痴呆。她们也说我患了一种名叫“网络老年痴呆症”的顽固性疾病。

  我反驳她们,那你们还不如叫我“龟行孙”。她们便哈哈地笑成一团,“你有龟吗?”

  每次想到这我都会不听地在心里骂着死古山、臭古山,为什么自己早的孽自己却远远地跑开?忘不了的人却让自己有种忘不了的心痛。

  最后一次在家上网是在回校前的最后一天晚上,古山的QQ依然是灰暗一片,我条件性地又给他 发去了留言:“KILLYOU!一个寒假都不理我!今天晚上我坐K519次列车返校,哎,看来来年你一句祝福的话我都听不到了。”

  为了不让自己多想,7个小时的路程我吃了两颗安眠药,一顿昏沉两眼昏花,麻木中听到了火车到站时所发出的鸣啼。然后便感觉有人在轻轻地推搡我:“姑娘,到站了!到站了!”我睁开迷梦的双眼,感激地朝他笑了笑,背起自己繁杂的行李,一步一步向车站口摞去。

  我多么期待这时林溪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啊,哪怕是此时能给我一个安慰的电话,哪怕是看我一眼,让我能感知他的存在。然而,没有!

  我四处搜寻着,然当我走到离出口处不到100米的地方时,我彻底的失望了。

  突然,我听到了广播中在呼唤我的名字,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仔细一听,真的是自己!“请K519次的水凤湄小姐到广播室来,有人找!”一遍又一遍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我终于知道了林没有骗我,林溪是爱我的,林溪是真的爱我的。

  当我不顾旅途的疲劳寻到广播室时,我惊呆了,在里面等候我的,不是林溪,而是一个我莫不相识的毫不打眼的陌生男孩,不足1米68的个儿,分头有点凌乱,甚至看到我的时候有那么一丝紧张,鱼泡眼,关公脸,只是一身衣服穿得还算是得体。

  他也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我看到了他眼里忽然一亮,两个人同时开了口,“你是?”

  他稍显尴尬地笑了笑,“你是水凤湄吧?我是古山,那天看到你的留言,不放心你一个人,而且今天正是我完成工作的第一天,因此就慌慌张张地赶来了,你看,我头发都还没洗呢?

  ”

  我感激而无奈地笑了笑,MYGOD!为什么不是林溪啊?假如是林溪,我想我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把自己所有都给他!可是眼前的古山毫不起眼,甚至有土包子的嫌疑,甚至比我还矮,甚至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沮丧地跟着古山来到他洁白的斯各达前,古山绅士地帮我开车门,装行李,甚至系安全带,而我则麻木地任他摆弄着这一切。

  待把我送到宿舍一切安排妥当之后,古山的嘴唇终于又动了动,“早点休息吧!”

  我凝神望着眼前的古山,鬼使神差地冲上去吻了他的额头。

  “为什么不把车染成猩红色的呢?”他临走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发表于 2004-7-2 00:56:41 | 显示全部楼层

《暗香》正文:大学生的爱忠诚和性忠诚(3)

一篇适合大学生看的文章!!!比较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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