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是童年摆在玻璃柜台里的倔强的不肯跟妈妈要的玩具琴。 遗忘。 是现在墙角布满灰尘的学了三天的吉他。 记得。 是十六岁那年在漆黑的房间为她哭了整整一个晚上。 遗忘。 是照片上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开始在视线中氤氲不清。 记得。 是抚摸老式课桌上刻画的字迹凹凸的感觉。 遗忘。 是墙上曾经贴过的痕迹被厚厚的墙粉覆盖。 记得。 是与同桌传纸条用的便签本上斑驳地覆盖着不同颜色的稚嫩笔记。 遗忘。 是在某个拐角遇见了三年的同桌却擦肩而过。 记得。 是曾经手拉着手躺在草坪上许愿三十九年后在一起看狮子座流星雨。 遗忘。 是一起逃课去看流星陨落的她在毕业纪念册上只写了祝你永远开心。 记得。 是深夜两点短促的铃声让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八个字熠熠发光。 遗忘。 是若干年后发出的你还好吗几个字永远都没有回应。 记得。 是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照在绿色封皮的《彼德。潘》上。 遗忘。 是在十八岁上日零点零分闪烁的手机屏幕发问:我是不是再也不是孩子了。 记得。 是默念了很多遍的电话号码却迟迟不敢按下。 遗忘。 是曾经拨了几万遍的号码突然在拿起话筒的那一刻消失在茫然无措之中。 记得。 是在每天乘坐的公车椅背上用白色的修正液涂抹:“你还在乎我吗”。 遗忘。 是面对粉红色信纸上暧昧的署名却想不起是谁。 我们可不可以不记得。 我们可不可以不遗忘。 寂·小若 2008年07月13号凌晨00: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