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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saintom

连载 >因为青所以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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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2:4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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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什么诗社”

        20
      Mrs杨组织了一个什么诗社,别误会,这个诗社的名字就叫“什么诗社”,足见其另类之处。据一位自居社长的人透露,本来准备叫“随便诗社”,后来怕有人误会本诗社的人都很随便,再说晃耳一听好像是“随便施舍”,担心他人以为是丐帮,就改名叫“什么诗社”。翔子认为这名

    字中掉了一个“破”字,应该是“什么破诗社”,只不过是一些自我感觉怀才不遇的善男信女整天“啊——白云!!你是那样的白!……”“啊!爱情!!你是那样的神秘……。”Mrs杨取的诗社名已经另类得让人五体投地,但还嫌不够,想让人全体投地,偏要翔子也加入,说翔子是写诗的人才。翔子受宠若惊,拼命回忆起有生以来写过的一首诗:“昨日饮酒过度/沉醉不知归路/来到林间深处/呕吐,呕吐/惊起情侣无数。”这诗还是他初中上课时闲得无聊改的,一直以一级保护遗产存放在脑中,足以见得翔子对诗是半窍不通,在Mrs杨读那两句废话之前,他连Who is徐志摩都don’t know。这次要他参加诗社,Mrs杨真是让癞蛤蟆站在马路中间——愣当迷彩小吉普。学校决定搞一个什么辩论赛,再次别误会,这次辩论赛不是叫“什么辩论赛”,就光秃秃地叫“辩论赛”,这事由Mrs杨一手负责。Mrs杨错上加错屡教不改,竟再一次看中翔子,说他口才好,要他去参加辩论赛。

      翔子参加诗社之前再怎么也写过一首乱七八糟“当众呕吐牌电灯泡”的诗。但翔子却从没参加过辩论赛,就连乱七八糟的也没参加过一个。翔子再三推辞,可Mrs杨再四要求,有刘备三顾茅庐的精神,几次跑到男生寝室找翔子,后来不知情的别班同学都说翔子他妈年轻。翔子正在犹豫之时,突然想到辩论赛是全校性的,也就意味着Roesmary会有可能到场,刹那间激动得都有和《九品芝麻官》中的周星驰决一高下的冲动,立马将丢人现眼抛在脑后,答应杀入辩坛。

      翔子用心良苦,精心地准备了一个星期,不让自己在辩论会上死得太难看,纵然是死也要死得重如泰山。这次翔子班对阵的是上届辩论赛的冠军,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胜负已定。于是Mrs杨打出口号: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其实具体含义是:要是和评委的友谊深,大概还能拿第一,若真的去比赛,就肯定第二。

      辩论赛从开始到结束仅仅三十分钟。像许多人预测的一样,对手胜了。但翔子却并不是太悲伤,反而还有些高兴,这结果他早就料到,在辩论过程中他说出了多个经典幽默之句,多次得到观众的掌声与笑声,多次让对手哑口变成沉默的羔羊,而且被评为了本场比赛的最佳辩手。这些对翔子来说也算是不完美中的完美。翔子在那场辩论结束后 ,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问田琪Rosemary是否坐在观众中看到了他的最佳大便的表现。翔子就像开屏的孔雀渴望得到异性的青睐一样,而且翔子自我感觉这屏开得还蛮有水准,把语言魅力展现得挥唾如雨,再加上最终结果是败北,留下了令人遗憾的残缺美,想必Rosemary一定会四处垂寻那位最佳大便是何方神圣,说不定最后发展成我的辩论男友。但田琪告诉他的结果却是打击他的,雌孔雀那天工作繁忙,没时间来观战。残缺美加上女主角的残缺,变得一点都不美了。

      一个月用飙车的速度飞逝着过去了,Mrs杨这位伯乐的实习期限该到终点站了。翔子虽说是诗社中人,但一首诗也没交过,自己都觉得对不起这位器重自己的老师,心存愧疚,于是决定在Mrs杨临走前送上自己的一些真心话,再加一首诗,以谢恩师。

      这首诗被“什么诗社”的社长下载在了专供大家传阅的诗集本上,翔子还在这首诗下龙飞凤舞地签下了他的大名,期待着这诗供众人赏阅后自己成个校园名人,说不定Rosemary还会慕名而来共同探讨文学。翔子却不知冤有头债有主,那些没写作者名字的诗写得再烂,观者顶多把脑袋摇掉,然后骂上几句:什么破诗,也不知是谁写的!而这有作者签名的诗,让观者想骂人的唾液有了攻击对象,被点名道姓地骂得那签名者都恨不得自己跑到下水道去躲着。这也就难怪那些文人全都有几十个笔名,是用来换着躲人骂的。可怜的翔子竟无知到用自己的真名。这其实不难理解,某人被突如其来的雨淋湿了全身,结果大感冒发高烧重咳嗽地大病一场,他顶多只会吃一堑长一智,睡觉都抱把雨伞以防天有不测风云。而万一某人被楼上浇花的水淋湿了几根秀发,其实说不定不是这个“秀”,而是生锈的头发,他也会站在楼下唾骂几小时,乃至最后大打出手,闹上公堂。这在法律上称为追究责任人的刑事责任,但不知道责任人是谁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就当天灾人祸。那些没写作者名字的诗便成了无头尸,想追究都不知找谁追究。

      Mrs杨走了,惟一一个说翔子有才华的人走了,伯乐离去,千里马成了吃回头草的坏马,翔子的才华又恢复成了古埃及墓地,等着再次有人来挖掘。没有了欣赏自己的人,翔子的生活又回到了一个月前的无聊,写信与看上Rosemary一眼再一次成了翔子生活的全部。每天早上六点半我志愿军准时过江——“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定时炸弹都没这么准,而且不像美国炸弹还有不响的时候。翔子恨不得找个机会把扩音器的线给剪掉,以求清晨的安宁。

      据说见笔友和见网友一样,全都是见光死,只不过见笔友是见面以后信烧光,邮差失业饿死;而见网友是见面以后男方钱花光,没钱坐车回家走死;现如今见面后把你钱财抢光,令你脱光,然后杀死也不算新鲜。

      11月11日,翔子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由于全是由“1”组成,这一天又被称为光棍节,而且这一天刚好还是星期一。据班主任说今天学校还要迎接教育局的检查,班主任为人正直,实话实说:“你一年中三百六十四天迟到都好说,但要是明天你迟到,那就是直接要卷铺盖走人的事了。”

      教育局的人早上十一点才来,走马观花地四处看了看,口水忍不住了,走到哪儿都说:“好,好,不错!”后来那些教育局的领导在中午宴席间说了几句话,学校的领导当成是上级的圣旨,下午要组织教职员工学习学习,所以下午停课。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3:0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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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和莱温司机见面

       皓子要与网聊已久的莱温司机见面,她会带上自己的室友,所以翔子、杰子、嫂子和垒子也要一起去,让人误以为两帮人是去“玫瑰之约”配对的。
      下午,共赴“玫瑰之约”的男嘉宾都在略加打扮。翔子心里无比之不爽,想到待会儿皓兄要见恩爱多年的未婚妻,想到说不定还会出现十八岁以下未成年人勿看的镜头,心里更加不快,巴不

    得要见的那几个女生长相越对不起观众越好,最好是比影响市容更丑一筹,达到破坏市容或是毁灭市容的境界。皓子和翔子心情刚好相反,激动得血液在体内狂奔,把自己所有的衣服全对着镜子试了一遍,都觉得不满意,又跑到其它寝室去借嫁妆,忙了一个多小时才算最终搞定。离约好的时间还差好几千年,但却生怕迟到,首次舍得请其余四人打的,而且打的都嫌慢,恨不得坐哈里·波特的扫帚,一路要的士司机把出租车当F1开。

      男嘉宾们提前了半个多小时到约好的地点,不过那几位女生大概是昨天晚上就到了,去得更早。也许用“女生”这个词来形容站在那里的几个人不合适,因为是女生就不会长那样。翔子见了,差点打110报警。用现在流行的星级评定方式来计算,这几位算当之无愧的五星级对不起观众。用代数角度来表示,解题得:设美是正无穷数;丑是负无穷数;不美不丑为零;那几位中最说得过去的一位等于二十岁的关之琳乘以深田宫子加布莱尼的总数的颠倒数,那最说不过去的一位大概都要用科学记数法前面加负号来表示了。如果莱温斯基和麦当娜知道有这样人用她们名字,一定会立刻撞墙自杀。网上无美女这句话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翔、杰、嫂、垒四人吓得躲在很远。皓子做了十多分钟的思想斗争,鼓足勇气上前去讲了几句什么就立刻逃了。

      回到寝室,皓兄把所有的信都烧了。想起曾经信中的甜言蜜语,再想想那写信人的尊容就翻胃,希望变成失望,心情也由激动变成了失落。

      经垒子提议,大家一致通过,决定今天一醉方休。抬了一箱啤酒到寝室,把寝室门反锁,五个在里面畅饮起来。除嫂子以外其余四人酒量惊人,谈不上海量也算得上江量,一箱啤酒在熄灯前被全部喝光。

      灯熄了,到了酒后吐真言的时间。翔子大约喝了六七瓶,平生中第一次喝醉,满肚子里装的是酒,满脑子想的是Rosemary。

      皓子先说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喝酒吗?不是为莱温司机长得丑,我与莱温司机见面前我就想跟她断了,现在一见,她长得半人不妖的,正好!”“呃——”打了个嗝,接着说,“其实我找网友不是为了谈什么恋爱,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我是为了忘记……忘记田琪。自从和田琪分手后我就开始后悔……分手之后,我才发觉我一直都深爱着她。我想找个人来代替她,但是没用,除了她,老子看都懒得看别的女生,那些女的像跑到这个学校来比丑的,妈的!”皓兄不但酒后语调和语速失常,连内容也一起失了,一句话把这学校的女生全鄙视光。“我每天做梦都会梦见她,梦见,呃——!梦见……我与她分手的瞬间……我真的好想重来一次啊!但她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为什么啊?为什么?分手又不是我的错!”皓兄一席话大半说给自己听了,其余几人全都头重脚轻趴在床上,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说完了?该我了啊!”嫂子接着说,“皓子,缘是天定,分是人为,是你的就……就永远跑不了,不是你的你强——”嫂子想找个“强X”来组词用在话里,但酒精汇集于大脑,怎么也想不出来,斟酌几秒后,找到一词,“奸”字刚要冒出口,通过最后一道安检时被扣留,宁可用词不当也不能用词淫荡,“——强烈地要也不行。哎——!”叹了口气接着说,“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学着抽烟吗?”嫂子本想这是个疑问句,正等众人反问“为什么”,可众人惜字如金,成革命烈士,打死也不说,嫂子停了几秒钟,见大家没画面没声音,大概是天线坏了,把这话当设问句,自问自答,再次接着说,“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们常说我像个女孩子,我不想被你们这样说,所以我抽烟,我不愿再让别人说我有女人味!”众人天线没修好,继续没反应,寝室顿时安静下来。

      垒子军训时就展现出了义士的风采,今日喝酒,他更是和梁山好汉一样,把酒当茶,一瓶一瓶又一瓶。梁山好汉用碗喝酒,洒到衣服上的比喝到肚里的多好几倍,但垒子是拿瓶子喝,本着滴酒贵如油的原则,决不浪费,喝得最多。见寝室安静了,垒子也要讲讲他的英雄事迹:“你们说我每天沉迷于女色……我承认,真的承认啊!”垒子本想听其他人说句“我们信,绝对相信”,可其他人都醉得飘到仙境去也,没人回应。垒子善良,见众人不说话也没学武松喝酒后过景阳岗打老虎般把众人打死,接着说:“我虽好色,但你们看我和谁谈过恋爱吗,没有。在初中我受过一次很沉重的打击,那次我真的很受伤……很受伤,”说着差点唱起来,“从那以后……呃——”话说到一半,一股粘稠的液体在体内找出口,垒子用口水将其强行镇压下去,调整好内部矛盾后,继续说:“从那以后我就装出一副沉迷于女色的样子,但我也从那以后没有付出过真心。那一次我都有自杀的想法,我不敢相信我们曾经那么深爱彼此,最后却……”垒子想当初,正说到关键地方,那股粘稠的液体又在体内闹革命,这次成陈胜吴广起义,镇压不下去,“哇……”,全吐了出来。幸好垒子踢足球,有运动细胞,当体内的粘稠液体要突破喉咙时,他一个灵巧的转身,晃过了自己的被子,粘稠液体擦着门柱吐在了地上。

      义士就是义士,有敢做敢当的血液在体内,自己站都站不稳,却一定要起来把地弄干净。本来酒味只围绕每个人的身体周围,但垒子一吐,整个寝室都弥漫着酒精的味道。垒子把地弄干净,不想因这等小事扫了大家的雅兴,本来准备探讨一下大家的初吻是否还健在,可被这一吐吐忘了,说:“下面该谁了?”

      杰子接过说话的接力棒:“我来说说吧!”杰兄量体裁衣,酒没喝过,所以语言还比较顺畅,“你们记得军训时我说我喜欢一位女生吗,我一直暗恋着她,直到现在也是。我胆子小,不敢跟她讲话,我只知道,由于她很可爱,所以许多人都叫她‘娃娃’,就是那常和翔子喜欢的那个Rosemary走在一起的女孩。”

      “Rosemary!”半醉半醒的翔子听到这个名字立刻坐了起来,从仙境回到现实,晚了半个多小时回皓兄的话:“皓子……你比我好,你至少曾经拥有过,田琪就坐在你身边,你每天都可以见到她,而我呢?我每天只有在人群中去寻找Rosemary的影子,哪怕就是看到她的背影,我那一天都会莫名的开心,你知道我有多累吗?”说完后长叹一口气,“哎……”这叹气是砖,引出了块玉“呃——!”翔子长长地打了个嗝,慢慢躺下身,继续说:“田琪至少知道你还喜欢她,但我呢?Rosemary甚至还不知道世界上有个叫张翼翔的,她更不知道这个男孩每天在人群之中寻找她的背影。上帝让我在自己生日那天第一次见到她,那还是3月份啊,现在都已经是11月了,8个月啊!这八个月里我过着整日单相思的生活,我又何尝不是每夜梦见她。”“哎——”翔子再叹一口气,自己都闻到这口气中有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3:5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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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开始上大专课

        送走教育局检查团的第二天学校开始上大专课,大专课是在晚自习时上,说是每个人必须到,但这里的学生大多是反着理解老师的话——每个人不一定必须到。上课地点是学校的阶梯教室,阶梯教室可同时容纳三四百人。由于高中扩招,这一届一共才两百多个学生,再加上反着理解老师话的,阶梯教室的上座率与中国甲A的上座率差不多,能有三位数就算爆满。这百来个人对阶
    梯教室来说就像宰相肚里的船桨,船都撑得了,船桨就不在话下了。不过如今有钱权的人是肚子大得能撑船,但气量就小得连几粒沙都容不下。

      那为数不多能算大专课忠实Fans的人中当然少不了Rosemary,而翔子是Rosemary的Fans,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大专课就成了翔子追星的舞台,每场必到。翔子每次来到阶梯教室的第一件事不是看老师是男是女,是教语文教数学,而是看Rosemary坐在哪里。翔子会找个易守难攻,他看得见Rosemary而Rosemary看不到他的位置,目标在明自己在暗地静静盯着Rosemary,欣赏她的一举一动,陶醉于她的秀发之间。她太美了,美到翔子可以盯着她看一整堂课。

      一日上完M1班的数学课,杰子兴奋地把翔子拉到操场上。

      “知道吗?我和她讲话了。”

      翔子还沉静在昨晚大专课Rosemary 的美丽中,心不在焉地问:“谁呀?这么激动?”

      “娃娃,就是我……那天说的。”

      翔子看看脸已经红得像人类祖先屁股的杰子,反问道:“哪个那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还有那个每天和娃娃在一起的喜欢捋自己长发的……”

      “Rosemary?是她吗?”翔子突然间激动得像获奖的明星。

      “除了她你觉得还会有谁,不过嘛……”这回该杰兄慢下来了。

      “快!快跟我讲讲,你跟她俩说了些什么?”

      “我们是学外贸的,外贸讲究的是交换,我早上又没吃早餐……”

      “好!好!我请你吃中饭。”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中饭时再讲。”

      “你就不懂超前消费,到中饭时我已经急死了。”

      “好吧,我要一菜一汤。”

      “好!好!没问题!”

      “今天上数学课我去晚了点,结果我的位子就被一个恐龙给坐了,我便坐到了另一个位子。当我抬头时才发现,我前面的竟是娃娃和Rosemary……哎呀,我现在想要两菜一汤了。”

      “好好!两菜一汤!鱼翅燕窝都可以!快接着讲。”

      “哈哈!你真那么在乎她?好!我讲!看见她们俩坐我前面,我一整堂数学课都没好好听。结果下课时……哎!我想要满汉全席。”

      “好!好!满汉全席!你讲完我就去抓猴子给您老做猴脑。快讲,老大,求您了。”

      “哎!看你可怜!下课时,Rosemary用一口你最喜欢的普通话问我是不是很喜欢酒井法子,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她拿起我那个笔袋,指了一下在上面我写的酒井法子的英文名字,微微一笑。哇!她笑起来还蛮漂亮的!后来她说她也很喜欢酒井法子,还说要把酒井法子的写真集带来给我看,我也答应把我所收藏的酒井法子照片借给她看,她的样子真的好漂亮哟。至于我跟娃娃讲了些什么,也不用汇报给你吧。满汉全席就只够听这么多。”

      “真的?”翔子一脸怀疑。

      “你有权保持不信,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饭堂证供。”

      “谁知道你会不会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信不信由你,反正满汉全席是跑不掉的。”

      后来翔子请杰子吃了两碗面。满汉全席变成了满汉面席,而且还是泡面。杰子大呼上当,要告翔子违约。翔子仗着中国关于超前消费的法律还不完善,差点连泡面都收回来。

      晚上的大专课,杰子坐在了翔子的旁边,翔子依旧在很远处注视着Rosemary的一举一动。

      两碗泡面堵不住杰子的嘴,他在一旁边笑边说:“啊,又看她!她知道不知道世界上有个人叫张翼翔?”杰子明知故问,以此刺激翔子。“可我就不同了,我坐在她后面,她的长发好香呦,又柔顺,她捋发的动作也好美呦。她说普通话的声音好甜呦。还有她笑起来的样子好美呦……”杰子用这些话来报满汉全席溜掉的仇,自己的胃受了虐待,实施虐待者的耳朵也别想好过,用美国对伊拉克的作战战术,减少正面冲突,进行雨点般轰炸,一连几天大专课翔子都生活在杰子对他的精神折磨之下,耳朵被杰子的唾沫炸烂,精神意志也被炸得开始动摇,翔子不再只满足于看Rosemary的背影,因为他越来越觉得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是一种残忍而痛苦的折磨。那天夜里,Rosemary又成了翔子梦里的领衔主演,而且还是连续剧,一连几天都是她当女一号。翔子白天受杰子的折磨,晚上睡觉又要痛苦一番,生不如死,头发恨不得一夜间都能白了,强烈希望有《河东狮吼》里张柏芝喝下的忘情水卖。

      其实杰子还是很够朋友的,他七哄八骗找Rosemary要了一个签名,并只用一碗面的低价卖给了翔子。翔子得到那Rosemary的签名像得到宝一样,放在兜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萌生了替签名投个意外人生伤害保险的想法。翔子小心地将那张被自己视为珍宝的小纸片放在钱包里,兴奋得差点疯掉,有事没事时他就会拿出来看上一眼,简直就是字如其人,字和她的人一样娟秀。周末翔子坐车回家时,因路途遥远而有些无聊,他把钱包打开看Rosemary的签名以打发时间。结果激动之情难以控制,失声笑了出来,吓得旁边一位MM以为此人有亲人在“9·11”中壮烈了,精神受了打击,再想想法律上规定这种人杀了人不负刑事责任,连忙跑到最后一排去坐。

      几年前郭富城和陈慧琳演了一部电影叫《别惹我》,电影的封面是他们两人闭着眼睛,做出一个要吻对方却又没有吻到的姿势。翔子无聊,把那个封面画了下来,并夹在了上大专课的书里。八字还没一撇,甚至连笔都没拿起来准备写字,自己却在心里暗自盘算——如果这画不能送给Rosemary,我就留在自己这里一辈子。这画有被Rosemary收下的可能吗?也许会有吧!也许会!至少理论上会,不过任何事如果仅仅存在于理论可能的话就和宣判死刑没什么区别,理论上还存在布什请萨达姆和本·拉登去全聚德吃烤鸭、比尔·盖茨来买单的可能。

      杰子每到数学课就对翔子说:“我又可以去闻那香香的长发了,她又可以对我微笑了,我又可以听见她普通话的声音了……”

      翔子就这样生活在杰兄的摧残之下,更为残酷的是他还要装出无比顺从的样子,和下属对领导的态度一样。因为关于Rosemary的消息他都只有从杰子那里得来,杰子是他到现在为止的惟一希望。翔子不能自己断了这条希望之线,只得忍辱负重,运筹帷幄,自我勉励:大丈夫能屈能伸,等我过了河不把你这桥拆得以毫米计算才怪。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4:1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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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翔子写了一封信

       翔子写了一封信:
      Rosemary:

      别问我是谁,请与我相认。我是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你的一位朋友把你介绍给我做笔友,但她不愿让你知道Who is she ,所以我不能告诉你Who is she,请你不要问Who is she,如果你非要

    问Who is she,那我也不能告诉你Who is she,拜托你不要再问Who is she,其实重要的不是Who is she,又何必要在意Who is she呢,所以你也没必要知道Who is she。

      Now,听我Say,我告诉你《Who am I》,我不是成龙,我和成龙惟一相同的地方就是同性别,希望你能回信to me。那个Who is she除了告诉我你和成龙不同性别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告诉我,她要我在信中了解你,希望你能给我这个了解你的机会,我发誓,我申明,我不是坏人,更不是倒卖人口的。只不过Sometimes被班主任小请于办公室,我真的不是坏人,我正直无私,不打架,不放火,不抽烟,不骂人……(在别人面前表扬自己真不好意思),对于骂人,我已经他妈的第四十七次戒骂了。

      你们中专生活紧张吗?高中每天都睡眠不足,我归元寺去少了,菩萨不保佑我,上课一睡觉就会被老师捉到,唉,苦哉,苦哉!悲哉,悲哉!你呢,能写信告诉我你的一切一切吗,我们一定会做一对模范笔友的,我真挚地、诚恳地、真心地、真诚地希望你能给我回信,再次发誓,再次申明,我不是坏人。

       —— 一个希望和你做笔友的人

      翔子把这信写完后自己都满意得有拿去发表的冲动,反复看了一遍一遍又一遍再一遍还一遍继续一遍,自恋无止境,只恨自己怀才不遇,无人赏识,以前郎才女貌,如今全是郎财女貌或是豺狼女貌。翔子自我感觉这信诚恳但不呆板,幽默但不圆滑,显才但不卖弄,简短但不空洞,最主要一点是和有品位的女人穿衣服一样——性感但不暴露,想那Rosemary连理论上都没有不回信的道理。

      自恋完后翔子还在信尾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他本想写一个别的名字,但又仔细一想,Rosemary根本就不知道张翼翔这个人,写不写真名又有什么关系呢,再说翔子和明星一样,就自己名字签得好,其余的字如甲骨文与抽象画的结合产物。

      现在能像中国邮政这样将提速落到实处的部门还真如熊猫般珍贵,星期天翔子到学校时特意到门房去看信,有一封笔友写来的信,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写给Rosemary的信安然地躺在信箱中,信封上还有他那个龙飞凤舞的签名。看着那信,翔子开始犹豫了,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翔子拿起信,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如果你拿了,你将一点希望也没有。反复思考着,前后斟酌、左右为难之后,翔子最终下决心——大不了一死。看了那信最后一眼,毅然决然地回到寝室。

      那一夜,翔子又没睡,他想了好多好多,一个人在失眠之时最想做的事就是睡着,而越是想睡着脑子就越想得多。那一夜翔子所想的已经可以超过美国总统一辈子为世界事所操的心了。但考卷已经交到了阅卷老师手中,操再多的心也无济于事,除了听天由命就算把头发都想白了也没用。

      由于翔子每天想Rosemary要想到深夜才能入睡,早上起床做操就成了翔子深恶痛绝的事。最近翔子心情不佳,索性在寝室里蒙头大睡,有几天甚至连早上的课都没去上。早操出勤率是与班主任的奖金有直接联系的。翔子已经快一个月没见到班主任的尊容了。一日翔子逃课在寝室独自昏睡,“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将翔子吵醒。翔子清梦被吵,满心不爽,破口大骂:“妈的!谁呀?”“开门!”翔子闻此声,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是班主任,赶紧穿好衣裤,把门打开。

      “怎么没去上课?”班主任见到变相扣自己奖金的学生,心中的不满如2002年世界杯上的意大利队,见到翔子就大声呵斥。

      “我……我病了!”翔子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病了?什么病?刚才还那么大声骂人咧!”

      翔子恨不能瞬间提高体温,达到发烧的效果,只有提高演技,将眼睛半眯,做出生不如死的表情,痛苦地说:“前几天吃了冷东西,再加上我被子单薄,有些感冒还拉肚子。”

      那班主任电视剧看多了,对演技与现实之间有些模糊,半信半疑道:“是吗?那去医院看了吗?”

      翔子在心里大笑班主任白痴,但脸部表情依旧痛苦,说:“没有,头有点昏,想等好一些再去。”

      班主任有预防“非典”时的自我保护意识,怕翔子把感冒传染给她,命令翔子明天拿医院的病历去找她,不然就以旷课处理。说完匆匆离开。

      翔子沉醉于自己的演技之中,笑得在床上打滚。如今医院不认人,不认病,只认钱,翔子两元钱挂了个号,对医生说自己感冒了。那医生对有病人来他这儿不是问自己得了什么病,而是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感到惊讶,见翔子比自己还健康,便听翔大夫的话,翔子说什么就在病历上写什么,然后噼里啪啦开了五六种药,边开药边问翔子能不能报销。翔子要的是病历上的字越多越好,这说明自己病得重,而且医生的字普遍写得像俄文,没人看得懂,说不定拿那病历给班主任看,班主任见病历上字多得如长篇小说,还会满足他几个最后遗愿什么的。反正这医生开再多药翔子都不会买,便回答说能报销。那医生不知翔子的想法,冥思苦想地开贵药开好药,恨不得连保胎丸都给翔子开两瓶。

      因为想到Rosemary喜欢酒井法子,翔子在回学校的路上买了一张酒井法子的照片,回寝室后与那张他画的《别惹我》封面上两人正要接吻的画夹在了一起。翔子看着那张自己画的画,突然觉得好笑,这画最终会有到Rosemary手中的可能吗?可能性大概小于零。翔子越是看那幅画就越有一股莫名的火在心中燃烧,此时他的心情如同没相恋就直接失恋了一样,他甚至希望Rosemary能快些上演将信砸在自己脸上的那一幕。翔子差点把那画撕掉,但手已经做好了预备的动作,只等大脑下达命令时,一丝刀下留人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翔子开始犹豫,思考几秒后,本着慈悲为怀的心理,最终将那画的死刑改为死缓,决定在上演了扔信那悲壮的一幕后再撕。翔子再看看酒井法子的照片,酒井法子正在对着翔子微笑,她真的好漂亮,不知为什么,翔子以前从未有这种感觉,这张照片里,酒井法子的微笑和翔子幻觉中Rosemary的微笑好像好像!杰子曾经说过Rosemary会日语,翔子幻想力大发,怀疑Rosemary与酒井法子有血缘关系。正在翔子的幻想拼命把Rosemary与法子往一块扯时,理智看不过去了,站出来要发言:Rosemary如果真有日本血统,那她为什么不去日本,干吗留在这破学校。现在这社会会几句日语算什么,不是有个笑话里讲一只老鼠用“汪!汪”吓退了一只猫,然后对儿子说:“如今谁还不会个第二语言啊!”翔子的理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成了那只老鼠,“汪!汪”两声把幻想那只猫猫吓退了。幻想虽跑了,不过翔子心中的疑惑没跑,想那Rosemary成绩出众,为什么会只进中专?这学校里能用英语say “hello”的都少得如初恋就白头到老的恋人,Rosemary为什么还会日语?哪儿学的?翔子像福尔摩斯的推理片才看到三分之一,满脑子的问号。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4: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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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1月有11号(1)

       如果说11月有11号,也就是喝得大醉那一天,是翔子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那仅仅才过半个月后的11月25号,是翔子下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天。
      这一天天气很好,下午放学后翔子和平常一样到寝室里换上运动衣,到操场上踢球。等踢完球准备回寝室时,翔子才发现Rosemary和娃娃在操场另一边打羽毛球。翔子在操场另一边呆呆地看

    着Rosemary,觉得她打羽毛球的姿势好美,尽管她也只是拿着球拍拍苍蝇般地乱挥。其实每个人都一样,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论她做什么,在自己眼中都会是最美,就算摔跤了或是踩到屎也一样。

      天渐渐黑了,Rosemary与娃娃拍苍蝇大丰收,准备打道回府。翔子为了不让Rosemary发现自己,以闪电速度回到寝室,然后从窗子里继续目送Rosemary回女生寝室。Rosemary消失在了翔子的视线中,翔子别扭着身子想看Rosemary最后一眼,结果人没看着,自己差点赴了张国荣的后尘。

      晚上,翔子拿上那本夹着酒井法子照片的大专课本和杰子一起来到了阶梯教室,教室里还是那么吵。老师还没来,翔子跟杰子找了个没人的位子坐了下来,虽然翔子已经心如刀割了,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在教室里搜索Rosemary的影子。Rosemary还没来。

      “是你呀!”一个清脆的普通话声音钻进了翔子的耳朵。

      当翔子抬起头的那一刹那,他呆住了。Rosemary坐在了自己的前面,旁边是娃娃。而翔子旁边是杰子。

      “嗯,是啊!哦!想起来了,你的写真集在我家,我忘了带来,下个星期带来还你。”杰子笑着回答Rosemary。

      “什么啊!什么叫我的写真集啊!请把话说全,应该是我的酒井法子的写真集。”

      杰子一笑,说:“还是一样的道理,只不过把定语省了而已嘛!”

      翔子呆呆地愣在那儿,脑海中一片空白,要不是练习了十八年的呼吸,大概现在已经不会出气给憋死了。一个人幻想中了五百万和真的中了五百万是完全不一样的,在翔子预想中,如果有一天坐在Rosemary后面的是自己,他会静静地呼吸Rosemary长发的芳香,他会静静地听Rosemary说的每一句话,他会静静地等待Rosemary掉一支笔,然后自己以光速帮她捡起来……但现在,他已不知所措。只是愣在了那里。

      上课了,翔子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杰兄不愿让翔子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相会。从后面拍了拍Rosemary的肩膀,Rosemary回过头,美女最擅长的一招就是回眸一笑,这招常会电倒色狼无数。Rosemary把电倒无数色狼的电压全释放到翔子一人身上,翔子差点连呼吸都忘掉而窒息身亡,他的心跳能与水沸腾时那不断翻腾的水泡相比,脸也热得让太阳都望而却步。

      “他也很喜欢酒井法子。”杰子边对Rosemary说边指着翔子。

      “你也很喜欢酒井法子吗?我觉得她很纯,你呢?你喜欢酒井法子哪一点啊?”

      Rosemary看着翔子,用一种期待的眼神等着翔子的回答。她好可爱,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翔子已经是“傻”的N次方了。“我……我,你在跟我说话吗?”翔子看着Rosemary正对着自己微笑,但除了自己紧张的心跳,其余什么都听不见。翔子一个劲地劝自己别紧张,但不紧张不是用嘴说就行的。紧张这东西和自己女友的身材差不多,越是希望它小下去他就越是膨胀,男人遇到不算漂亮的陌生MM跟自己搭话都会不同程度地紧张,但任自己的老婆再漂亮,他想紧张都紧张不起来,黄宏2003年春节晚会上不是说“媳妇一上手,啥感觉都没有”吗?翔子对Rosemary还远没有达到啥感觉都没有的境界,脸部温度如有靠山的人做生意,一路畅通无阻地往上升。

      Rosemary微微一笑:“当然是你了,不然还会是谁!。”

      “我……我觉得你很……哦不!是她很漂亮。”翔子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大概由于翔子牙缝太细,这句话出口时与牙齿发生激烈碰撞,每一个字都带着很强的颤音。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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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11月有11号(2)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漂亮啦!”Rosemary做出一个可爱加淘气的表情说。
      “不!不!不是!我……我觉得你……你比她还漂亮。”翔子说完这话后都不相信这是自己说的,这种紧张关头,自己能把马屁股找得如此准确,更难能可贵的是还重重地拍了下去,这简直是一大奇迹了。翔子说完这话后觉得自己脸有立秋的感觉,略感凉意。

      “真的?别骗我呦,嘻嘻!我家有本酒井法子的写真集,下星期我带来借你看。”

      “真的?别骗我呦,嘻嘻!”翔子有参加《超级模仿秀》的潜质,学Rosemary刚才的语气说道,虽然成了东施笑颦,模仿不到位,但这已经是在紧张中慢慢地找回了自己的标志。“……我这儿有张酒井法子的照片,送给你。”翔子边说边打开大专课本,拿出那张酒井法子的照片,用颤抖的手递给Rosemary。

      “谢谢。” Rosemary再次对翔子微笑道。

      “张翼翔,你的脸好红耶!”娃娃怕众人以为自己是玻璃制品透明的,做了一个很神秘的笑说道。如果是以前,翔子会从这个笑里读懂些什么,但现在的他除了紧张已经没有精力去想那么多了。

      “哇!好漂亮呀!你画的吗?”娃娃从翔子的大专书里拿出那张他画的接吻的画,“能送我吗?”

      “我……我可以为你再画一张……但这张不能送你。”翔子吞吞吐吐地说。如果是Rosemary提出这个要求,翔子一定会立刻送上,如果有必要,翔子还能在旁边题个词签个名,或者送货上门永久保修什么的。可天不随人愿,这娃娃有做第三者破坏他人幸福的基因在体内。娃娃是Rosemary的好友,就像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此人以后还大大地有利用价值,得罪不起。

       “真小气!借我看看总可以吧!”娃娃略显生气,平生只有她拒绝别人,还没人拒绝她的,今天被翔子开了先河,颜面扫了地。

      翔子不好意思梅开二度再拒绝,变成卖笑者,点头哈腰加微笑说:“好!好!当然可以。”娃娃拿着那张画回过头去与Rosemary两人边审阅边说着什么。片刻后,Rosemary回过头说:“这是你画的?画得好像呀!”

      翔子得到Rosemary赞扬,心里美得恨不得把毕加索和达·芬奇说成是自己的徒儿,但为了体现中国人谦虚的美德,表面只是淡淡一笑:“随便画的。”潜台词是说我随便一画就能画得如此让人赞叹,要是不随便的一画,你们一定会问是用什么彩色喷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可惜Rosemary没有加上句“能帮我画一张吗”,不然翔子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说“这张就送给你”。

      此时老师拿着茶杯悠悠然晃上讲台,很有喝了酒的县长要作报告之架势。

      Rosemary回过头拿出书本,作好听报告的架势。翔子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他居然跟Rosemary 讲话了,他拼命地用手捏着自己的腿——“唉呀,好痛!”痛得翔子直笑。

      上课不久后,翔子的紧张渐渐下岗,变为了兴奋来顶班,除了兴奋还是兴奋!他在Rosemary身后与杰子拼命地讲着话。他只有用不停的说话来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兴奋,不信你问他在和杰子讲些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杰兄坐在娃娃身后,也有如中了五百万的激动,和翔子组成F2——废话二人组。方圆十米弥漫着二人的噪音。

      “ 安静、安静!”县长在讲台上恳求同学安静,但底下的学生都有市长省长的架势,县长变得毫无地位,教室里喧闹依旧,依旧喧闹。翔子继续大声地与杰子高声阔谈,他太激动了,他脑海中只有Rosemary给他的那三个微笑和Rosemary那甜美的声音。

      “你不讲话行吗?别人还要听课呢!” Rosemary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对翔子说道。这一句话,让翔子傻了。像个富翁突然发现自己家产全无,Rosemary的冷水泼在翔子高温未退的脸上,如水泼在热碳上,刺得翔子心里凉了半截。他闭上嘴,没有再讲一句话,变得很安静很安静,静静趴在桌上,静静地闻着Rosemary秀发的香味。

      大专课中途有十分钟休息时间,老师刚宣布“休息十分钟”, Rosemary就和娃娃手牵着手出了阶梯教室,此时翔子的心情已经不能用一两个简单的词来形容了。他带着这复杂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本班教室。后半堂大专课他也不准备上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5: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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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Rosemary的身影

       第二天,翔子四处搜寻Rosemary的身影,希望能向她说句对不起。可天不助翔子也,他越是想遇见Rosemary,Rosemary就越像泰坦尼克号,消失于人们的视线,就连晚上的大专课Rosemary都没有出现。这是她第一次没来上大专课。她病了?家中出了事?故意躲我?一个个不祥的猜测浮现在翔子脑海中。为了停止自己的胡乱猜测,翔子找到了前任大嫂田琪寻问Rosemary身在何方。
      田琪的回答打破了翔子的种种猜测,原来在12月1号 ,也就是再过两天后的星期五,学校决定组织一次长跑,至于是冬季长跑还是迎春长跑连田琪自己都不知道。反正重点在于是长跑,而不在于是“冬季”,还是“迎春”。 Rosemary身为学生会会员,帮学校去处理相关事宜了,以至于没时间上大专课。听田琪如此这般一说,翔子的心才有所平静。可惜的是精心准备的致歉词无处可用了。

      而且据田琪的小道消息透露,第二天的大专课Rosemary也无法去上。翔子只得在心里大呼:造化弄人。

      晚上回寝室后翔子和室友们讲了学校要组织长跑的事,本以为众人会大夸自己消息灵通,有做狗仔队的潜质,但没想到身为体育委员的皓兄早就知道了,而且还知道男生跑八千米,女生跑六千米。狗仔队也敌不过内部人员的消息灵通,这就难怪狗仔队只有以制造绯闻为生了。

      由于场地有限,学校决定先举行女子比赛,还美其名曰:女士优先。其实校领导这一决定是很明智的,很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探讨的。女子长跑要昏倒几个是定理。趁男生们都还精力充沛,让女生先跑,昏倒了男生好有力气去抬那些口口声声要减肥,却还以“吨”为记重单位的女生们。要是男生先跑,一个个自己都累得大气直喘,像几瓶茅台下了肚后的醉样,到那时那些昏倒的吨位级女生就……这可是人命关天呀!

      男生全部坐在看台上,尽情地欣赏着女生滑稽的跑姿,酷似坐山观女斗。与其说女生是在跑步,倒不如说是在比谁装秀气装得能让男生吐,双手举过头顶,以投降姿势跑的就算对得起观众了,仅仅只让男生翻一下胃,有几个女生欠扁到跑步时还要保持兰花指,而且穿的还是高跟鞋,最主要的是众女生的长相实在过于困难。女生们在场上漫天飞,跑道被压成月球表面,凸凹不平,大概等男生跑时就能算是越野跑了。

      “那是跑?还没我爬得快……”不知是杰子还是皓子发出了这样的感叹,但翔子已没有心思去追问是哪位女生属蜗牛,跑不如爬快,因为他的精力已全都集中在一位长发飘逸的女孩身上——Rosemary。

      以前翔子只觉得Rosemary的走姿有几分中国淑女的味道,没想到Rosemary跑步的姿势也是这等的优美,尤其是那一头长发在跑动中不停地跳跃,简直是标准的秀发飞扬。如果这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这样的秀发,想那唯达·沙宣早已下岗种田去矣。

      没跑到两圈,已经有一半的女生光荣退伍,其中有一位女生更是“英年早逝”,倒在了场上,差点用那大象般的身躯在跑道上打出一口井来,事后称当时自己眼前漆黑一片就昏倒了。那退伍的一半女生是很明智的,她们怕自己一头枯黄的干草被Rosemary的飘逸的秀发比得一钱不值,无处藏身,还是早早地捂着肚子退出长跑大军为妙。那位英年早逝者更是Rosemary秀发的牺牲品,由于太阳光照在Rosemary的秀发上,再加上光的反射原理,刚好照中了此人的眼睛,以至于眼前漆黑一片,哎!可怜,可怜!

      Rosemary没有收敛自己长跑的步伐,更没有收敛自己的秀发。女生们一个个相继英年早逝。早逝者们要做的仅仅只是倒下,而男生们就不得不慌忙地为这些早逝者处理后事,又是抬尸,又是送水。幸好男女有别,再加上周围观者甚多,不然人工呼吸也是在所难免的。

      由于是冬天,太阳光还不大,也就是说Rosemary的秀发反光大法还没发挥得淋漓尽至,为那些早逝者留了一条活口,众人纷纷多谢Rosemary秀发不杀之恩,早逝者们在男生为她们办完后事后又死灰复燃活蹦乱跳起来,颇有诈死之嫌。也许原因之二是因为怕自己珍藏已久的初吻被男生美其名曰的人工呼吸夺去,吓得秀发照不尽,喝口水又生。

      跑到最后,只有几个抗反光能力极强的女勇士和Rosemary还在场上轻步飞扬,这充分论证了一个道理——只有适应能力强的人才能在激烈竞争中生存,乃至最终笑傲江湖。

      学校女子长跑前三十名有物质奖励,但令人担忧的是现在场上是否还幸存有三十人。

      最终Rosemary得了第六名,看着Rosemary被娃娃和另一位女生搀扶着走向看台,翔子有一股上前去道贺的冲动,但翔子自知毫无颜面去见Rosemary,他再一次自责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这已经是他这几天内第N次自我谴责,但和其他国家对美国的谴责一样,毫无意义,不济于事。

      看到Rosemary都努力将全程跑完,翔子决定也跑完这次八千米,而且尽自己最大能力去拿名次。一方面是想看看自己是否铁刀未老,再者是想让Rosemary在看台上看到自己的英姿,让她知道自己做任何事不会轻言放弃,是有毅力的。

      在女生全部坐到了看台上后,男子八千米长跑正式开始。

      寝室里其余四人还真是不撒谎的好孩子,一开始冲在了最前头,不过没过多久,就都退居二线了,翔子没有像他们那样不在乎最终冠军,只在乎曾经第一,保持着一定的速度紧跟着前几名。

      男生也相继倒下了不少,可能都是想要女生帮自己处理后事或人工呼吸什么的,男生嘛,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不信你要一莱温司机似人物跟他做人工呼吸,他绝对跑得比风之子坎吉尼亚还快。

      翔子在跑步时满脑子想的都是Rosemary。这是小学田径队教练的经验之谈,长跑时脑海里要想一些长跑以外的东西,不然越想着长跑就越累。翔子谨遵恩师教诲,过了这么多年竟还没忘。他毕竟是拿过区第八的人,前面的队员一个个被他追上,引得翔子自己都感叹如果追女孩能一个个都被他追上就好了。

      看台上的女生大喊着男运动员的名字,女生高涨的激情激发着男生的内在潜能,可翔子始终没听到自己的名字。

      由于没有谁激发翔子斗志,最终翔子只得了第八,从区第八到校第八,很显然翔子在长跑方面坠落了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6:0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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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走向领奖台

         翔子被皓子和杰子扶着从操场上走向领奖台。这时从他身后突然发出一个甜美而且是普通话的声音:“张翼翔,恭喜你!”
      “Rosemary”!翔子不假思索地差点叫了出来,以光速回过头,Rosemary正拿着一罐可乐水站在翔子面前,笑不露齿的淑女面容,微红的面庞,披肩的长发,引得本来就累得站不稳的翔子差

    点激动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身旁有太监护驾,翔子才得以龙体安康。Rosemary把手中的可乐递给翔子,做了一个很可爱的表情,说:“对不起,上次大专课那样不留情面地责骂了你……”

      “翔子,看来你不用我们扶了,我们自知该消失,所以……你加油吧!”皓子说完拉着杰子走了,边走还边唱:“爱情这东西,没道理的,有人很抢手,有人没资格……”

      “其实我那天心情特别不好,如果出语有所冒犯请您一定要大人不计小人过,慈悲为怀呦,” Rosemary说完睁大了那双美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眼睛,做了一个可爱加可怜的表情,好似一个天真的小孩在等待老师的原谅。

      她太可爱了,很难想像翔子当时的心跳还能保持每分钟七十二下。一般男性都希望一位美女在自己面前多撒娇一会儿,翔子心里也这么想,但口却不够矜持,当Rosemary话音刚落就不争气地接上去说:“其实都是我的错,错在话太多,现在我知错,请你原谅我,这两天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可一直没遇到你,今日小弟真心地向您说声对不起,我一定会洗心革面,痛改前非,真心改过,重新做人。”翔子把最擅长的检讨用语在这里用上,怪不得老师要翔子平时多练笔。

      Rosemary笑了笑,女生捂嘴笑都会显得很做作,但Rosemary却可以把捂嘴笑这一高难度动作表现得自然无比。笑了数秒后,Rosemary还带有余笑地说:“其实这两天我也一直想遇见你向你道歉,但这两天学生会的事太多,一直没机会和时间,其实都是我的错……”

      “哪里,哪里!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知错,我有罪,该枪毙。” 没等Rosemary说完,翔子抢着承认错误。老师如果要想让翔子承认错误,没确凿证据加一两个小时的教育是不可能的,这足以证明当今世界只有以柔才能克钢,英雄难过美人关。

      “好了!别再耍嘴皮子了,喝水吧!”

      听了Rosemary的提醒,翔子才想起自己手中还拿着Rosemary送的可乐。拧开那瓶具有非凡纪念价值的可乐,刚喝了一口,Rosemary又可爱地笑了笑,说:“你不怕我在水中下毒,害你这个八千米第八名呀”!

      翔子刚想回Rosemary的话,可嘴巴不争气,一口水呛住,差点要了翔子的小命,待调整到位后,翔子终于发出了声音:“我——张翼翔,乱命一条,能在如此美女手下死,我做鬼也风流。”

      “嘿,嘿!那你岂不是羡慕武大郎?” Rosemary再再次可爱一笑。

      接下来是颁奖时间,翔子和Rosemary的对话就这样匆匆结束了。

      翔子第八名的奖品是一床大红色双人床单,上面还印有“喜喜”字,翔子差点误以为是谁的嫁妆放错了地方。

      周一的大专课前,翔子特意打扮了一番,而且去得很早。

      大专课还有二十分钟,阶梯教室里只有几个书呆子之类的人在背单词。不过毕竟这种人是少数的,就像见过星星的人很多,但见过流星的却很少一样,读书的人很多,但读成书呆子的却不多,物以稀为贵。所以只有那些少之又少的书呆子才能毕业后拿着文凭去寻求自己的海阔天空。

      阶梯教室里人越来越多了,安静的教室里多了几丝嘈杂,翔子和杰子坐在了上次的那个老地方。

      “嗨!你们来得还真早!”

      翔子回过头,一张可爱的脸正冲着他笑,是娃娃。而在娃娃那张可爱的脸蛋后,是一张略带含蓄的笑脸。这张笑脸属于一个令翔子做梦都想见的女孩——Rosemary。

      “能坐在两位前面吗?”娃娃还带着笑意向翔子问。

      “Sure!当然可行。” 翔子中英文并用,生怕娃娃听不懂。

      “有美女坐在我们两位小弟前面简直就是小弟上辈子修来的福,我们求之不得,岂敢说不!”杰子担心两位MM把自己当透明的,赶紧插话。

      Rosemary用手捂着嘴笑了笑,和娃娃一起坐在了翔子和杰子的前面。这个座次和上次是一模一样的,Rosemary依然是坐在翔子的前面,娃娃也坐在杰子的前面。

      Rosemary打开书,一张夹在书中的纸飘落在了地上。等待Rosemary掉一件东西,然后以光速帮她捡起来,这是翔子一直都梦寐以求的事,他是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天赐良机。

      那张纸和翔子心心相印,可以从前排掉到后排的翔子脚下,这彻底推翻了物体垂直向下自由落体的定理,翔子弯下腰捡起那张纸,呆了片刻,这不是自己画的那张二人接吻的画吗?不是被娃娃“借”去的吗?怎么会在Rosemary这儿呢?

      时间不允许翔子多想些什么,捡起那画,递到了Rosemary手中。

      “对了,张翼翔,能在这画上签上你的大名送给我吗?” Rosemary说出了一句翔子一直都期盼听见的话,差点兴奋得昏过去。翔子还一直在想自己怎样才能想个很完美的借口把这画送给Rosemary,没想到这次王婆不自卖自夸也有生意找上门,得来全不费功夫。翔子在心中暗谢老天终于开了眼。

      “当然可以,画者重在过程,观者重在欣赏,这画找到了欣赏它的人,我怎么会不愿相送呢?”翔子说完龙飞凤舞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这签名我好像似曾相识过哦!” Rosemary用一种神秘的语气说道。而且说完还不依不饶地做了一个神秘的表情,似乎想暗示翔子一些什么。

      哎呀!信!自己给Rosemary写的那封信上也有自己的签名,Rosemary一定是想暗示翔子那封信!冷汗前仆后继地从翔子体内涌出,脑海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翔子成张学友和郑中基,左右为难,坦白地招了吧,后果会很难预料,说不定Rosemary会认为翔子很肤浅,写那种无聊的信;坚决否认吧,说不定Rosemary会觉得自己不诚实,没诚意。翔子斗争了半天,最终选择沉默是金。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6:39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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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感谢老师提前进教室

        就在翔子万般尴尬之时,老师走进了教室,这大概是翔子第一次感谢老师提前进教室。这位老师的确很适合做“老”师。这位跨了世纪的老人用不很标准,不!应该是很不标准的普通话说道:“同学们安静,安静,我们现在讲课!”身为语文老师,竟然第一句话就有病句,讲课的人只是他一个人,怎么能称之为“我们”。也许是中国人讲尊敬老人和尊师重道,这位“老”师两者
    兼备,的确该尊敬尊敬,当他说完那个病句后,教室安静了不少。

      翔子的沉默是金的确有用,Rosemary没有再追究信的事,不过现在的风平浪静不代表永远的和平。Rosemary现在的闭口不谈,不代表永远会绝口不提。翔子也拼命地在脑海中酝酿Rosemary若非要揭开伤疤见到骨头,自己该如何大脚解围。又想了半天,还是没想出个万全之策。灵机一动,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被动就要挨打,主动找Rosemary沟通,打探一下对方心理,再作对策。

      翔子递给Rosemary一张纸条,上写:“我们用汉字来代替语言,纸上交流,好不好?”这其实是一句废话,因为就算Rosemary回条是“不好”,但她的行为也已经和翔子进行了纸上交流,就像一个人打电话时问对方:我们来说话,好不好?

      翔子本以为Rosemary不会答应,但令他意外的是,Rosemary回给翔子的纸条上竟大大地写着“可以!”翔子怀疑自己眼神,使劲盯着“可以”二字的前面,看是不是看漏了个“不”字。确信自己眼睛还没老花后,翔子无比之兴奋,但他本来是没指望Rosemary会如此爽快地答应,就像中国队如果开场两分钟就进了巴西队一球,后面的比赛球员反而还不知该怎么打了,当然,事实证明这仅仅只是如果。开门如此之顺,顺得翔子都不知该和Rosemary谈些什么才好,只好就事论事地回了一句:“难道你不听讲吗?”

      Rosemary很快就回了翔子回她的回条:“你还在怪上次我大声指责你呀?我上次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心情不好,不知找谁发发脾气,你很倒霉地就成了那个‘谁’”。

      翔子看完此条,生怕Rosemary觉得自己小气,没有心胸,于是立刻装出一副宰相他爷爷的姿态,肚子里都能撑几艘航母,回条曰:“误会!误会!小弟决非此意,小弟只是出于关心,小问一句,绝无怪罪之意!”写完后立刻递给了Rosemary。

      Rosemary看完此条后,用一只手捂住了嘴。女生是很怪的,笑时会捂住嘴,哭时同样会捂住嘴,这也正好验证了为什么有的女生会笑时像哭,哭时像笑。

      翔子沉浸在Rosemary风铃般的笑声中,不知过了多久,Rosemary递来回条:姑且再相信你一回,我的小弟!你上网吗?能告诉你姐我你的QQ号吗?”现如今的人都喜欢把自己和某某的关系拿亲情来做掩护,以便进退自如,Rosemary也没例外。

      翔子拿笔正要写下自己的QQ号时,突然发现那号码已随着滚滚长江东逝水,独自漂流到大海去矣,不知去向。虽然翔子很想告诉Rosemary自己的QQ号,但无论他怎样冥思苦想也不记得或者说跟本就没用心记过自己的QQ号,时间将翔子的记忆践踏得只记得Rosemary,没办法!但翔子又怕Rosemary误以为自己还留在上个世纪,不是现代人,连QQ号也没有。只好无奈回条曰:“小弟实在乃网络中人,但实在长时间没涉足网络界,实在忘了自己QQ号,实在Sorry! QQ号实在写在自己的电话本上,电话本实在又不在身上,实在要等小弟回寝室看看电话本后才知,小弟说话是不是蛮‘实在’。 ”为了证明自己的确是网络中人,翔子还在这句话后加上了“:)”符号。

      收到了翔子递去的纸条,Rosemary久久未动笔回应翔子。她是不是以为我故意不告诉QQ号而生气了!翔子心中暗想,如果这是在上网,翔子会以为对方死机了,可这不是!现实是一位长发的“轻舞飞扬”正坐在翔子前面。如果不是阶梯教室太吵,翔子甚至可以听到Rosemary的呼吸,就这么近的距离,翔子是不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的。翔子有些急了,连忙亡羊补牢再递一张纸条:怎么了?不会因为没告诉你QQ号生气了吧?我是真的不记得了,我下课就去寝室拿电话本,行吗?结果这纸条也成了石头,石沉大海。

      不知过了多久,Rosemary终于提笔了,但没写几个字就停了下来,又把那刚写的几个字划去。Rosemary以写六个字划四个字的速度写着给翔子的回条。翔子充分领略了女人难以琢磨的风采,依旧单纯地以为Rosemary是为自己没告诉她QQ号而生气,差点冲动得跑出教室回寝室拿电话本。许久后,翔子终于收到了Rosemary的回条,也许应该说是盼到了Rosemary的回条。那回条满是伤痕,全是Rosemary划去的痕迹,翔子像破译敌方情报一样地破译完这张回条,其回条大意是:“张翼翔,你能和我一起上网吗?这周的周五晚上,上一通宵。”

      翔子看完后愣住了,这太突然了,甚至是有点不可思议,把那满是伤痕的回条反复地读了好多遍,然后开始再次怀疑自己是否平常在人群中搜索Rosemary导致用眼过度,弄得如今十八岁的人,八十岁的眼神。翔子用樱木花道的以眼杀人大法将那纸条上的标点符号都杀得一丝不挂,确定自己眼神没问题,能去考飞行员之后,又开始怀疑自己在做梦,然后拼命地咬自己的手,让自己感到痛。这大概就叫痛并快乐着。

      这一夜翔子彻夜难眠是理所当然的。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看着窗外的满天繁星,想着今天与Rosemary纸上交谈的每一个细节,品味着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回忆她的每一个笑容,一种莫名的幸福像这夜色一样笼罩着翔子。那一夜,翔子努力不让自己睡着,他怕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梦。

 楼主| 发表于 2004-7-29 21:17: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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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请假回家

       到了周五,中午翔子决定找班主任请假回家,为晚上的初次约会做好充分而周密的准备。可班主任有一特质——当你不想见她时,她像影子一样跟在你身后唠叨;当你想找她时,她却无影无踪,酷似人间蒸发。这一特质跟太阳有些相似,平常总是天高云淡,阳光明媚,可一旦春游或上体育课太阳就躲进那厚厚的积雨云里,这很充分地解释了为什么人们常把老师比作太阳。
     

      雨是不会说停就停的,所以叫《雨一直下》,同样道理,班主任是不可能说出现就出现的。翔子找遍了学校内班主任可能出没的每一个角落,只可惜翔子与班主任不同性别,仅能在女厕所门前踮足观望 ,不能更进一步寻找。翔子苦寻无果,大概班主任到西部去支援希望工程了,太阳的光芒是洒向全人类的。

      无奈之下,翔子只得翻为上策。

      翔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翻墙了,最后一次还是集体见莱温司机时。来到那个被众人公认的侧门,翔子大吃一惊,的确有些今朝不同往日,墙角边已经堆满了砖头,使得翻越的难度系数大大地减小,安全系数也大大地增加,这正像鲁迅爷爷说的——墙边本没有砖,但翻的人多了便有了砖。

      为告知母亲“今晚有课”,翔子打电话到母亲单位:“喂!妈!我是张翼翔。”翔子这话表面好像并无语病,但细细想想就有点让人捧腹。即然喊了妈,那翔母一定会知道是自己的独生儿子,但翔子在后面还加一句我是张翼翔,好像翔母有许多儿子似的,自己只是其中一个名叫张翼翔的。

      “有什么事?你为什么现在没上课?是不是你在学校又出了什么事?”很显然翔母没有听出翔子话中那层怀疑她在外面另有私生子女的意思,但翔母似乎想得更远,用了三个疑问句,而且在最后一个疑问句中用了一个“又”字,好像翔子在学校经常出事一样。

      翔子尽全力否认母亲的猜测:“不是,不是,我在家,今天下午不上课,但今天晚上有课,因为下个星期的大专课不上,移到今晚上。你快回来做饭,我晚上七点半上课,明天回来。”

      “你真的不是在学校又闯了什么祸?”翔母仍旧不信,似乎非要听到儿子说出点什么坏事才是理所当然。

      “没有什么,真的没什么,就是想回家洗个澡,你早点回来给我做饭就行了。”翔子拼命证明自己是无辜的。

      “好!好!我一下班就回来。”翔母一听到儿子要上课,立刻同意。这足以证明借公事的名义请假成功率是高之又高的,怪不得那些科长级以上的大官常会三更半夜单位有事。

      翔子在家中静静地等待母亲的回来,空荡荡的房间,冷冷的空气,嘈杂的装修声,令翔子不禁感到几丝孤单和凄凉,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样的漫长。老师说时间就是金钱,对翔子来说似乎不大准确,因为他只有打发时间的能力却没有打发金钱的资本,“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却殊不知寸光阴也难到当铺去当几两金来花花。在镜子前试着各种面对Rosemary的笑容,想遍了今晚所有要讲的话。翔子似乎已经有点胆怯了,他开始怕了。心中的顾虑也油然而生——我是否该向她表白?万一她拒绝怎么办?翔子在困惑中挣扎,结果一挣扎时间就挣扎过去了。

      过了母亲下班时间已经很久了,但依旧未见翔母回来,时间这东西似乎想和刚才的慢做互补,现在走得是飞快。翔子在怕的基础上又加了一样——慌。

      翔母终于在六点半时气喘吁吁回来了。“翔翔,你还没走!快,妈给你点钱,你到外面买着吃!外面堵车情况非常严重,本以为可以跑回来给你做饭,看来没时间了。”翔子从母亲手中接过钱,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母亲竟然为了给自己做饭下车跑回来!可自己却是在欺骗母亲……

      翔子本想对母亲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时间也不允许他说什么。

      翔子乘上了一辆直达学校的公汽,那司机似乎知道翔子赶时间,把车开得飞快,颇有超越极限、挑战速度的风采。能碰上这样的司机,翔子都要感叹自己三生有幸,成这司机的车迷,恨不得找此人签个名,想必这司机不是刚被领导训斥过就是老婆更年期到了为一个女同事打电话来就跟自己大闹离婚分家产,再不就是儿子第N次把一百分的试卷只考了个个位数。翔子在心中暗想这位司机没被法拉利车队看中实在可惜,不然舒马赫们早就退居次席了。但翔子还没享受够飙车的快感,就遇上堵车,只听那司机大骂一声:“它妈的还在堵!!”看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舒马赫也难为无路之车。翔子自知在这车上地位没有那司机显赫,只敢在心中暗骂交管局。

      十分钟过去了,车子一动也没动,那位司机差点就睡着了,翔子心中像火在烧,他已经在心中暗骂得都没词可供他再骂了。无奈之下,翔子决定拿出上次长跑的实力,与时间赛跑。

      下车前翔子还特意多看了那位有舒马赫风范的司机一眼,那司机酷似关羽。一脸杀气,似乎有些暴力倾向,看来此车还是早下为妙,由此翔子总结出一点——司机的性格决定车速。

      一下车,翔子就以罗纳尔多单刀的速度往学校跑,慢慢跑累了,变成了国足张玉宁单刀的速度,再跑一会儿,变成了女足孙雯的单刀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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